徐主事的大腿到底好不好坐


张小敬/徐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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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宾设想过无数次张小敬走出死牢,重见天日的情景,为此他没日没夜地计划,推演,重建档案,虚构数据。但心中所想远没有眼见为实来得令人欣喜,徐宾明面上装作与张小敬互不相识,待到李司丞交代完任务,候在退室门外已久的徐宾见人出来也不说话,只是朝张小敬微微颔首,随即快步离去。


张小敬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,徐宾再三叮嘱过,若有朝一日他能从死牢出来,万万不可让旁人知道他们的关系。方才徐宾特意等在那处,一定事出有因,他不知道徐宾打的什么算盘,却还是跟着后者一路来到档案房。


档案房不比他处,可谓僻静,目之所及皆是些案牍纸张,虽是头回作客,张小敬也能看出这是徐宾的地盘。


“这身都尉服很衬你。”徐宾关好门,边说边从桌底拿出酒壶和酒杯。


桌面早已整理干净,唯余斑斑墨迹。这原本不是用来喝酒的地方,除却今日,徐宾也未曾在此做过与工作无关的事情。


徐宾把档案房看得比命还重要,倘若让徐主事知道有人胆敢在此饮酒,定是要挨骂的。


“叫我来就是为了请我喝杯酒?”这里比不得酒肆宽敞,张小敬小心翼翼地坐下,唯恐弄乱徐宾的工作环境。


徐宾点头:“从前都是你请我,今日换徐某请客。”


张小敬拿起酒瓶晃了晃:“就半瓶?”


“并非徐某小气,只是张都尉还有要务在身,喝多了怕误事。”


说话间,小半瓶酒已下肚,徐宾愣了,本想告诉张小敬这酒烈,慢慢喝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

“有点儿上头。”张小敬喝完扶额,“我去外头吹吹风。”


“小心别被人瞧见。”


张小敬闻言从门边离开,转而选择跳窗。


首先发现徐主事与死囚都尉关系不一般的是安柱国,傍晚时分,日暮西沉,安柱国打着灯笼往档案房走。李司丞吩咐他来取案牍,时间紧迫,要快要快,安柱国脚下生风,抬头见档案房已经点灯,想必是徐宾在里面。


这时忽然有道黑影从侧边的窗户闪过,安柱国起先以为是徐宾,可料想徐主事也没这身手。莫非是进贼了?不可能,靖安司今日戒备森严,贼人若敢来,那便是自投罗网。他细细一想,应该是看走眼了。


转过几个弯,档案房近在眼前,安柱国抬起的手缓缓放下。门内传来的声音,一个很耳熟,是与他共事多年的徐宾,另一个不久前才听过,是刚放出来的死囚都尉张小敬。


张小敬自窗而出,又由窗而返,徐宾还坐在原处,房内添了几盏灯火,不算亮,勉强能照清脚下的路,他三两步走到桌旁,一屁股坐到了徐宾腿上。


徐宾默不作声,他摸不透张小敬究竟醉了没醉,起初觉得张小敬是故意为之,可当他听见对方自言自语道:“居然溜了。”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椅子了。


徐宾冷笑一声,搞得张小敬以为椅子成了精,正打算抓了去祭大天灯,转头发现抓住的是徐宾的肩膀。


哎呀。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的安柱国仓皇逃走,不仅空手而归,连灯笼都忘了拿,慌乱间碰见正在带队巡逻的姚汝能。


安柱国拉着姚汝能比划半天,可翻来覆去就四个字:有伤风化!


“安大人,究竟是什么有伤风化了?”安柱国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属少见,勾起了姚汝能的好奇心,然而对方的话却令人如坠五里雾中,一会儿言之凿凿,说徐主事武力高强,学得了穿墙之术,一会儿又抱怨李司丞苛刻,不给大家时间休息,害得他老眼昏花见了鬼。安柱国的胡言乱语姚汝能没听进去几句,倒是被看似专心致志读数计时的庞灵窃听了三分。


这话又通过不明途径传到右相耳中,正在耐心修剪花草的林九郎听完皱起眉头,交代温吉:“以后这种琐事就不必告诉我了。”


档案房内,徐宾再度嘱咐道:“断断不可让旁人知晓你我二人的关系。”


张小敬坐在他的腿上,扭头问:“我们什么关系?”


徐宾看着近在咫尺的胡子说:“没关系。”


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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